方非还想说什么,不料阮年继续往前走,准确的说是踏空,可设计之处必定考虑到了此类情况。
故而自上空落下一张巨网,可惜上方的机关道刚打开,阮年就已经提前注意并砍断了抛网的锁链。
动作行云流水,似乎深谙奇门遁甲之术,落至对面平台后,她转身问:“这里应当安全了?”
“是。”
化神期的人,果真不走寻常路。
方非没有阮年那么快的反应速度,只是凭借自己对长渊宫的熟悉绕过大厅里的各类陷阱,行至她面前。
“你很熟悉。”
“这些机关启动前,会有声响传出,你踏入化神便可预判。”
再高些,方非还不想现在死。
第一关总而言之就这么随意踏过,第二个门前方非滴入自己的血液,顺利进入存放鲛王珠的中厅。
中厅内仅有一根石柱,石柱上缀有一颗白珠,只是普通的珍珠而已。
“我母亲寻的赝品。”
“嗯。”
方非也没有多停留,道:“中厅外便是中庭,庭间应有我们所需要的长渊花。”
两人绕过石柱。
中庭分为四面,左右两侧皆为长廊,前后则为宫殿,中间一大片植被生长,没有人打理,颇为杂乱,其间有一条石径,前宽后窄,石头缝里奔出灵星的几根海草。
“长渊花!”
一大片的长渊花。
花瓣卷曲,花蕊微黄,不止是绀紫色,五彩斑斓的紫映射出它们生长阶段各异。
方非感叹:“这么多的长渊花,想来不愁用了。”
她专注地扯下一朵长渊花,捧在手心里观察着,碾碎后汁液落在她的指尖,闻起来略有涩味。
顺势用剑挥出一道剑气砍下花茎,全数收进芥子囊内。
剑止花落,无用的枝叶纷纷扬扬洒落。
适才想起一件事,阮年去哪儿了?
后厅为鲛人先祖的墓室,殿门轻易按住机关便可翻转石门,进入其间。
在灵界,凡人的尸体会腐坏,修士死后压根没有尸身,而鲛人……
阮年觉得长渊宫的修筑总归是奇异,毕竟鲛王珠是先祖留给后代的指示,这种东西不论怎么说都是存放在祭司殿内更为合理,放置在自己的墓室跟前,旁的不说。
就在凡人眼里,总是去自己祖宗的坟头里找东西总归是有些冒犯。
所以为什么呢?
“阮年,你怎么进来了?”方非赶到。
“你觉得长渊宫里何处最重要?”
“最重要?应是鲛王珠罢。”
“那为何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放在墓室之中,你们老祖死后也得守着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,墓室内或许有些别的东西?”
“是。”
后厅内摆放有一间冰棺,寒气森森,冰棺并没有合上棺椁,其间仅放有衣物,不见尸首。
“我们鲛人死后,若是死在水里,只会化成水里的珊瑚,若是死在陆地上,便荡然无存。因而,族人们总归不喜外面的世界。”
“这里只是一个衣冠冢。”
阮年绕过冰棺,正前方已没有路,只有光秃秃的石壁,随手一抹便是满手的灰。
“衣冠冢……是谁建的你知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