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非摇头道:“不知,这存在多久已然不可考,鲛人亦没有记录的习惯,口口相传的仅有这座宫殿的位置与主人。”
“但是,族里有一个传说,说这宫殿是先祖生前亲手所建,只待死后长眠于此。”
“亲自……”
阮年再度抹开一捧灰,“那他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眼看着那面墙壁竟在灰尘消失后出现凹凸不平的刻字,谁会想到在那样随处可见的墙壁竟然有字迹。
“连我母亲都没有发现。”
“许是不常来罢。”阮年抬起左手,自她指尖所触及的石壁,整个后厅开始蔓延冰封,刹那之间,这些冰裹挟着灰掉落至地面。
“并且,不止是这面石壁。”
整个后天从地面到墙壁再至天花板,全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,这种文字与灵界主流的文字并不相同,亦不是梵文。
“你可看得清内容?”阮年问。
方非摇头,“这不是我们族内所知晓的文字。”
不是字,还能是……
阮年摸过第一个字,一瞬间,石刻内便散发出细微的金光,这些光芒如同传染一般,接连出现在其他地方,直至点亮整个后厅,甚至有些晃眼。
“这是灵力脉络,需用神识所读。”方非不知自己是该阻拦还是该如何,她正要问阮年时,便已不知她的去向。
后室之内唯余她一人。
“……阮年,阮年!”
充满凉意的水浸过她的面,涉过她的眼,直至她快不能呼吸之时,终于醒了过来,沉重的眼皮得到支撑。
无边无际的水,它们仅仅是漫过了她的小腿,若不是还存有这片水,空间内甚至没有上与下的分别。
“永恒……”
微弱的声响传来,却不知从何处传来,仿佛是从她的身体里传出的声音,幽深而又带着几分不可探究的危险气息。
“永恒……”
阮年趟过水,哗啦啦的水声在这片空间显得格外清晰,回声阵阵。
自己如今似乎是来到了鲛人先祖所留下的空间,或是灵域,可为何没见到方非。而且空无一物,反而让她找不到出去的办法。
“你来了。”
“你是谁?”阮年问。
“你为何如今才来,为何……”
“难道我应该很早就在这里吗?”
“……”
没有回应。
“你来错了,出去!”
面前平静的水面忽然汇成一片巨大的浪,足足有五丈高,扑过阮年,鼻腔内灌入水,无法呼吸。
她再睁眼,已然回到了后厅内。
“你去哪儿了?”方非拽住阮年湿透的外衣担忧道。
“你们老祖留了片神识在此地将我拉了进去,听起来好像拉错人了,又将我放了回来。”
方非叹道:“竟是如此,罢了,东西我们也找齐了,不若就此离开?”
“可。”
两人离开后厅,阮年又问:“你们老祖究竟是从何而来的?”
“你想知道的话,与长渊宫一样,只有些传说,不知真假。”
“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