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忽然大了些,吹动他鬢边的髮丝,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。
说完这些,他目光空洞地垂下,不再看萧寧,也不再看四周的士兵。
他像是真的……放弃了挣扎。
……
赵烈一直僵立在一旁。
他从沈铁崖开口第一句话时就开始颤抖。
听著听著,他的呼吸越来越乱,胸膛起伏如暴风挟著海浪。
直到沈铁崖说了“我服了”三个字。
赵烈再也控制不住了!
“你——你住口!!!”
他猛地吼出声,吼得声音都破了,眼睛瞬间红透。
他一步一步走向前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裂的信念上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?!”
他的声音带著哭腔,像是被刀割得鲜血淋漓。
“我不明白……我真的……不明白!!!”
赵烈胸膛剧烈起伏,眼泪在眼眶打著转,却死死不让它落下来。
他指著沈铁崖,声音嘶哑而狂乱:
“为国!为民!以死护城!”
“这些话……这些信念……都是你教我的啊!!!”
“你教我,北境军人要用命守住大尧的门庭!”
“你教我,只要守住关隘,城后就是百姓,是家,是大尧的根!”
“你教我,要以死护城!”
“这些……都是……你亲口告诉我的!”
他红著眼,声音已颤到断裂:
“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——”
“怎么能背叛大尧?!!”
“怎么能背叛所有信任你的弟兄?!!”
“怎么能背叛……我?!!”
赵烈咆哮著摇头:
“我不明白!我真的不明白!!!”
“沈主帅……你告诉我——为什么?!!!”
他声音撕裂,带著彻骨的痛。
兵戈铁马十余年,他从未如此狼狈,从未如此绝望。
因为对他来说——
沈铁崖不是主帅。
不是战友。
不是同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