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拿起了角落里摆放的一个小花瓶,递给她看,勾唇轻轻一笑:“这个就是我娘亲用来插花的花瓶,随着四季的轮换变化花种,可我那时……时常捣乱,娘亲刚把花插好,我就把那些花都扔掉了,转而拿它来装水玩。”
少年垂着眼帘,唇边挂着一抹温柔的笑,显然想起那些事让他心情极是愉快。
接着他又笑道:“娘亲那时也没骂我,所幸我也没有将这花瓶打坏了。”
司韶被他的情绪感染,抿唇笑了一下,将那花瓶接入手中,道:“那我们把它拿回去继续插花?”
他轻轻点头,没有反对,她便那花瓶装入了乾坤袋中。
可惜,这屋里再没有这样的旧物。
司韶望着空荡荡的内室,轻声道:“都被人拿走了吧。”
傅希年沉默了一会儿,忽而低声道:“其实娘亲还给我留了一物,被我藏了起来,他们没有发现。”
司韶眼眸一亮,拽住他的袖子,问道:“在哪里,我们快把它找出来!”
真没想到,傅希年幼时还与人玩儿心眼,还让他玩儿成功了。
傅希年没动,过了一会儿,手往自己的头上摸去,径自将那根白玉簪取了下来,置于掌心给她看:“这就是了。这玉簪是娘亲早早为我备下的,说等我及冠就可以用了。他们来搜刮的时候,我及时藏了起来。后来我出去的时候,又把它取出来了。”
司韶觉得有趣,伸手拿过了那根白玉簪,这回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来,造型很是简单,簪体光素无纹,只在簪头雕了桃花的纹路,温润细腻,是极好的玉所制。
竟是这么喜欢桃花。
她轻轻笑了笑,抬手就把那玉簪给他插了回去,真诚地道:“很好看,你娘亲对你真好!”
那位傅贵妃入了宫,生下了傅希年,倾注了自己的关爱,为他精心打点好一切,难怪他如此。
在屋里逗留了片刻,傅希年便牵着人出去了,好似忽然放下了什么事,脚步比之前要轻松许多,不似之前那么紧绷。
二人径直出了这处宫殿,关锁好大门。
以为他今晚就是想来这里看看,谁想出了门,他竟不往回走,又绕去了一边的路。
要去哪里?
这回走得稍远了一些,而且越走越是偏僻,静默无声。不久,走入了一个拐角,一间破败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。
“这儿也是我在皇宫里住过的地方。”
他轻声说着,径直将那眼看就要掉落的门板一把推开,灰尘飞扬,他当即打了个结界罩住二人。
司韶自然知道这是他住过的地方,严格来说,也不是住,而是囚禁,他独自一人被关在了这里。
没有人管他的死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