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回来后,节枝再次和他商量公公的事,结果丈夫立刻皱眉,明显地露出不悦的神情。
“结果你就想着摆脱爸而已。”
“可是,这样下去不好吧?爸爸一直一个人在家,要是发生什么事,我们都无法应对吧?”
“那你把兼职辞掉。”
“怎么能这样?”
如果辞掉兼职,以后要怎么糊口?
“或是换成在家里做的工作怎么样?”
这个人真的只会说些自私的话。
丈夫像是要结束话题般,离开餐桌,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。电视播着新闻谈话节目。节枝叹了一口气,准备做晚饭。每次都不了了之。节枝就是这点没用吧,尽管有自觉却改不了。
节目似乎正在探讨奥运会的问题。记者一脸得意地报道,专家预估奥运期间能给来访外国人提供住宿的地方会不足。事到如今才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?如果日本真的有那么多空屋的话,只要善加利用那些房子不就好了吗?然而节枝这个外行人的想法可能不太实际吧。
大概是看腻了这个话题,丈夫拿起遥控器转台。不过,这个频道也是在报奥运会的新闻。“为什么要在同一个时间播报同样的东西啊!”丈夫啧了一声。
但没多久,节目便切换成了今天的社会新闻。节枝一边做菜一边趁空当跟着看。
“昨日深夜,闯入群马县太田市民宅杀害母子二人的男性嫌犯,在警方追缉下,已于稍早被逮捕归案。”
“啊,抓到了。”靠在沙发上的丈夫探出身体道。
“咦?抓到镝木庆一了吗?”节枝从厨房问。
“不是镝木。说了是昨天晚上的命案啊。”
昨天晚上发生了那种命案吗?节枝完全不知道。
“凶手杀了太太和小孩吗?”
丈夫无视节枝的问题,入迷地盯着电视。节枝也走出厨房,在丈夫身旁坐了下来。
新闻切换到现场画面,不过,好像不是直播。画面上是一间独栋住家的门前,大批警察和媒体涌入,显得乱糟糟的。“警方现在进入男子家里了。各位观众可以看到,男子家附近聚集了许多人。”一名男性记者单手拿着麦克风,表情严肃地说。“啊,警察出来了。”画面中有七八名警察,正中间是一名身材纤细的年轻人,被两名壮硕的男子抓住手臂带着走。多到足以刺痛双眼的闪光灯朝他们不停地闪烁,镜头拉近,对准年轻人的脸孔。
那是个外貌随处可见、十分普通的年轻人。不过,他没有要遮脸的意思,面无表情的样子十分吓人。最后,年轻人被押入警车后座,途中,记者依然不停朝他按下连续快门。
警车发动后——有一瞬间,年轻人的嘴角看起来好像上扬了。
“那家伙刚刚笑了对吧?”丈夫似乎也注意到了。
之后,新闻也不停重播那个画面。年轻人的确笑了。他嘴角微勾,露出自信无畏的笑容。
年轻人名叫足利清人,二十四岁,无业。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动机为何。
主播一切换到下一则新闻,丈夫便叼着电子烟说:
“果然出现模仿犯了,我就想最近一定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“模仿犯?”
“镝木庆一啊。一年到头都在播报他的新闻,那种东西一直播的话,就会出现被感召的白痴。那家伙做的事一模一样啊。”
“那个人是模仿镝木庆一犯案的吗?”
“虽然本人和媒体都没有这样说,但这个凶手是下意识被洗脑了。”
尽管出声应和丈夫,节枝却不太能接受。镝木庆一做的事并不特别。虽然可悲,但闯入民宅杀人的人绝对不少。
不过,丈夫还是继续搬出“我早就说了”这句话,仿佛自己发表了什么先知灼见似的。
“说到镝木庆一,听说他的悬赏金额好像提高到七百五十万元了。”
只要报案,就能获得丈夫年收入两倍的金钱。
“他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过着平常的生活吧。”
“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