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的瞳孔收缩了一下。他又划出一行字:
我不能说话。仪式需要我的「言」,但我不能发出声音。
唐劭懂了。这是最大的矛盾——封印需要南宫动用言咒的力量,但他一旦开口,力量就会失控。
除非……
「有替代方案,对吗?」唐劭问,「你不能‘说’,但可以‘写’?或者……用别的方式‘发声’?」
南宫缓缓点头。他指向唐劭的心口,然后指向自己的喉咙。
需要媒介。他的眼神这样说,需要你成为我的「声音」。
「来吧。」
南宫往前倾了倾。两人膝盖相抵,呼吸相闻。
然后南宫做了一件唐劭没想到的事——
他俯身,将额头抵在唐劭的胸膛上。不是渗血的地方,是另一边——这不是亲密的接触,是某种仪式性的对接。他的银发垂落,扫过唐劭的皮肤,带来冰凉的触感。
唐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接触点渗进来。
不是实体,是「概念」。是南宫无声的「言」,通过皮肤的接触,直接传递到他体内。
那些「言」在唐劭体内汇聚、重组,最终——
唐劭张开了嘴。
但发出的不是他自己的声音。
是钟鸣。
低沉、恢弘、彷佛从时间尽头传来的钟声,从唐劭的喉咙里响起。那不是他在说话,是南宫的「言」借用他的声道在发声。
随着钟鸣响起,南宫的身体开始发光。
真正的仪式开始了。
南宫抬起右手,食指的指甲突然变得锐利如刀。他用那指尖划开自己的左手掌心——没有流血,伤口里涌出的是金色的光流。
那是「钟鸣之血」的实体化。
他用沾满光流的指尖,开始在唐劭的胸膛上书写。
一笔,一划。
不是普通的符文。每一个字都在触及皮肤的瞬间燃烧起来,不是烧毁皮肉,是直接烙进灵魂深处——就连气旋身上也被书写。唐劭咬紧牙关,他能感觉到每一个字写下的「含义」:
「封」——空间的锁。
「缄」——言语的牢。
「栓」——存在的定点。
「共」——命运的链。